一百五十二章（2/2）

被熏了一整天。”他用脸颊蹭蹭细腻的肌肤，“闻闻，有没有一只母猪十五只小猪的味道。”

“倒没有那么糟糕，好一股香喷喷的卤猪头味。”秋云闭眼假装闻了闻。

“你别说，那时候卤猪头是痴心妄想，哪怕有人能大发善心扔一块冷馍馍给我，管饱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妙。我们整整两天没有吃东西。直到第三天，看守我们的人，押解我们去祠堂见村长。村长强行质问我们是不是山上逃来的匪贼，又使得什么阴谋诡计。驼铃为此争辩，挨了两鞭子。接下来该轮到揍我，恰好这时，也是机缘巧合，我看见供奉在祠堂上方的一个红木盒子，外层用金漆描绘的图案，正是我们程家特有的花纹。我突然想到，会不会是祖父来过这里。我喊叫道，我怎么会是山匪，如果我是山匪，你们的祠堂里供着我家的东西，岂不大家都蛇鼠一窝。村长听我嚷嚷，他气不打一出，亲自取过鞭子要惩戒我，这时元豹和元狐已经解开绳索，将鞭子飞快夺了过来。一屋子的壮年欲涌来，元豹接住鞭子反手绕过村长的颈脖，挟持村长，命他放我们离开。我劝元豹不要无理，指着盒子说，那是我家的东西。村长不信，他问我姓什么，我告诉他，我姓程。周围的人，全都跪了下来，他们一听见这个姓氏，就像看见佛祖降世一般，说不出的虔诚笃信。我才明白，这里就是祖父生前最后停留的地方，牛家村。他用最后的时光，教化帮扶当地村民，在祖父落脚之前，他们连一间像样的屋子，一身完整的衣服都不曾有。他们不停的生育，不停的将孩子作为物品运出这座贫瘠的村庄。夫人，难以想象吧，村里唯一的收入来源竟是靠贩卖亲骨肉，太无情，太残忍。是祖父，教他们耕种纺织，教他们修路挖渠，在短短的几年时间，他们村子再也没有一个孩子离开父母的怀抱，他们仍然不富裕，可以说依旧一贫如洗，可他们情感苏醒，懂得礼义廉耻，明白有些东西比活着还重要。”

程渊还未谈完他惊心动魄的经历，驼铃收拾好残局，隔门问道。

“少爷，少奶奶。可要用饭。“

低头握住爱妻的手，程渊亲昵说道：“饿了。吃点东西，我才好继续说。“

秋云与他十指紧扣，温顺地点点头。